毛泽民夫人朱旦华访问录(23)
【类型】报纸
【篇名】毛泽民夫人朱旦华访问录(23)
【简介】 在女牢里,除远新外,和妈妈一起坐牢的还有二十五个孩子。刘思齐十二岁,当时最大;邵华(安安)九岁,其余三至九岁的孩子还有十个。剩下十二个都是在狱中出生的。孩子的妈妈和难友们纷纷给他们起了别有意义的名字,以纪念这段特别的日子。方志纯与娄曼文的女儿叫“囹子”,囹圄之子也;林基路与陈茵素的女儿叫 “阿霉”
【出版日期】2020-07-30
【报纸名称id】320700000170
【正文】
在女牢里,除远新外,和妈妈一起坐牢的还有二十五个孩子。刘思齐十二岁,当时最大;邵华(安安)九岁,其余三至九岁的孩子还有十个。剩下十二个都是在狱中出生的。孩子的妈妈和难友们纷纷给他们起了别有意义的名字,以纪念这段特别的日子。方志纯与娄曼文的女儿叫“囹子”,囹圄之子也;林基路与陈茵素的女儿叫 “阿霉”,喂养霉馍长大的孩子;陈谷音的女孩叫“苦苦”,生下来就在监狱,苦里生,苦里长,一苦再苦,苦苦;吉合的女儿叫“新狱”,新疆监狱的产儿;郝冰清的女孩叫 “砖头”;谢江庭的男孩叫“铁如”,党代表陈潭秋与王韵雪的儿子叫“楚三”,大家一定记得司马迁笔下记载的“楚虽三户,亡秦必楚”的名句吧!……孩子们的名字都是精心取的,体现了女战友的革命斗志和复仇决心。
这些女牢出生的孩子,都没见过爸爸,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什么样子。说起来真叫人心酸啊,马殊的小女儿苏苏,只知道大家都称她爸爸“小马”,谁要谈论小马,她就以为讲的是她爸爸。有一次,一匹小马拉着马车给监狱送水来了,一个女友高叫孩子们来看,说:“小马来了! ”苏苏一听,忙扯着妈妈的衣服,兴奋地说:“妈妈,爸爸来了! ”妈妈又好气又好笑,拉住苏苏大声说:“孩子,你爸爸是人,姓马,不是马! ”苏苏眼睛睁得大大的,疑惑地说:“妈妈,这是你自己说的,我爸爸是小马嘛! ”今天看来,这近于“红色幽默”,可它却实实在在发生在20世纪40年代的新疆监狱。
监狱生活和卫生条件都很差,病魔经常缠住孩子们,监狱里的医生看病除给点阿司匹林药片外,别无他药。有一次,囹子因出麻疹发高烧,昏迷过去了,口吐白沫,狱医进来一看,照例大喊,“快拿阿司匹林来! 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叫人气急交加,哭笑不得。以后狱友们忿忿地叫他“阿司匹林医生”。唉,在女牢里先后有两个小孩,有病因得不到医治死去了。
女牢通过绝食让狱方答应了 “改善医疗生活待遇”、“举办少儿识字文化班”等要求。当年女牢绝食,小孩子是一起参加的。他们和妈妈一样,静静地躺在炕上,从早到晚,什么东西都不吃。狱方很是惊奇,没想到这些 “小共党”、“小八路”也这样硬,最后被迫答应了女牢的要求。深夜,监狱送来了白米饭。胜利了,孩子们蹦蹦跳跳的,高兴极了。小远新捧着一碗白米饭,先递给了我。
不久女牢把孩子们编成大、小两班,由难友们轮流当老师,给孩子们讲抗日战争的故事,教唱救亡歌曲和自编的儿歌。儿歌,成了孩子们学文化的重要一课,也是和敌人战斗的新的武器。我当时是女牢党组织学干会负责人之一。女牢学干会先由张子意、谢良、杨锡光组成。他们被转押男牢后,改由我、沈谷南、伍乃茵、刘勉组成。我发挥了当过老师的特长,编写了不少孩子们喜欢的儿歌:
公鸡,公鸡,你为什么叫?
小小八路你听我来道,
监狱里面黑暗受不了,
我要叫,我要叫,
光明就来到。
母鸡,母鸡,你为什么叫?
小小八路你听我来道,
监狱里面吃得太不好,
我要下蛋,我要下蛋,
请你吃个饱。
孩子们想爸爸了,想叔叔们了,想延安了,我又编了一首《麻雀》的儿歌,教孩子们唱:
麻雀、麻雀,叽叽叫叫,
飞来飞去,飞到我们监牢。
飞过高墙,飞过树梢,
再飞到我爸爸住的监牢。
小麻雀,带信到,
小八路都很好,
请问你们大八路好不好?
爸爸回来把我抱上,
仔细瞧瞧,说我长得真好,
大叔回来送给我们
一包花生,还有一包葡萄,
好爸爸,好大叔,
亲一亲,抱一抱,
大家一起回延安真正好。
在牢里孩子们唱儿歌,也学写儿歌,学写字。牢里不可能有书桌、纸和笔。大家就把入狱时带进来的有限的一点生活必需品卖掉一些,买了纸笔供孩子们学习。孩子们都很懂事,知道每一张纸都来得不容易,从来都舍不得随便在纸上写画。一个生字,总是先在土地上用小棍画上多遍,然后工工整整写在纸上。远新小时候很喜欢写字,四岁时写的字就像小学生写的了。他把《麻雀》这首儿歌认真抄在纸上,问:“妈妈,我写得好吗? ”看着我点头,孩子兴奋地说:“我留给爸爸看! ”
他哪里会懂得新疆的局势是一变再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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