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的济公

【类型】报纸

【篇名】2011年的济公

【简介】 他用老师私藏的旧墨画着古旧的杭州。他想继续。 文|韩晓娟·图|王飞 再现 南宋的灵隐寺和现在不一样 尽管我去的时候是非周末，各个大殿依然人头攒动。沿着斜坡一路走到新开的济公殿，壁画已经到收尾阶段了，游客在围观画师们修复颜色，壁画上黏着不少胶带，陈雍说，这样一挡，就不

【出版日期】2020-07-31

【报纸名称id】320700001522

【正文】

他用老师私藏的旧墨画着古旧的杭州。他想继续。

文|韩晓娟·图|王飞

再现

南宋的灵隐寺和现在不一样

尽管我去的时候是非周末，各个大殿依然人头攒动。沿着斜坡一路走到新开的济公殿，壁画已经到收尾阶段了，游客在围观画师们修复颜色，壁画上黏着不少胶带，陈雍说，这样一挡，就不会把墨沾到其他地方。

是的，墨。济公壁画全都是用墨而非颜料画出来的，而且，还是民国时期的墨（那时的油烟、松烟远非现在能比），现磨现画。这些珍贵的墨，是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林海钟的私藏品。Discovery拍摄的西湖纪录片，就是从林海钟画卷中展开第一个镜头的。而这次的壁画，就是他带着四个学生一起做的，陈雍是其中之一。除了亲笔绘画外，陈雍也负责统筹全局。

建殿之初，四周的墙壁原打算用丝绸做一批山水图，后来还是决定画一组壁画来重现济公的故事。

除了墨，画笔也是特制的，尽管已经特别粗密，但消耗量依然很大，画秃了几千支毛笔，才完成了这18幅巨作——它们的确算得上是巨作了，每幅画近9平方米，大大小小的罗汉佛像有90多个，有点像超大型的连环画，从济公父母在天台国清寺求子开始，故事一一铺展。

我们见过很多个版本的济公，戏谑的、褴褛的……而这回看到的最正版，在绘画时，他们参考了灵隐寺旧藏的济公图像。

除了原版济公，还有原版的灵隐寺。多亏了余杭径山寺收藏的南宋日本僧人绘图复制本，陈雍他们才能画出南宋时的灵隐长啥样。除了建筑格局有变化外，鼓楼、广场的位置样式全都不一样。另外，这组壁画还能带我们穿越回南宋的杭州，净慈寺、六和塔、雷峰塔、西湖，一边看一边玩“找找茬”，看看和现在有什么不同。

地仗

专程从敦煌运来50多袋泥

壁画在魏晋就出现了，数百年前的杭州有不少寺院道观和壁画，也许就曾出现过济公壁画，但江南一带气候太潮湿了，再加上梅雨季节一摧残，能保存几十年就算不错了。

这次为了让济公壁画保存得更久，陈雍他们考察了不少地方。去年跑了一趟日本的京都、奈良，那儿大大小小的寺庙有近千座，壁画也不少。有些画在墙上，有些直接画在木板上（叫屏障画），而在一些日本古皇宫，壁画干脆直接画在金箔上。

除了日本，还去了麦积山、永乐宫，当然不能漏掉名气最响的敦煌。在莫高窟的特窟，他被惊艳到了：“即便用现代人的眼光看，很多壁画的颜色、设计都是顶尖的！在一个没开放的特窟里我甚至看到了12星座，天秤座、金牛座等等，可惜不让拍照。壁画的服饰也很现代，就像爱马仕毛衣的潮流轮回一样。上千年了，除了有些氧化，大部分还是明艳动人。”

敦煌壁画是画在一种泥上的。这种泥来自当地大泉河的河床，因为是从雪山冲刷下来的，很干净，没什么细菌，陈雍说：“如果挖江浙一带的黄泥，可能没几天就会腐烂变质。”最后，他们专门从敦煌运了50多袋泥，做成这次济公壁画的地仗。别小看它们了，500斤重，得八九个壮汉才能抬得动呢。

最早的壁画已经挂了一整年，事实证明，没问题！

济公壁画是陈雍和同伴们完成的第一个项目，接下来，他们准备成立一个专门的壁画研究所。杭州的寺庙现在越来越多，包括海潮寺、永福寺，他们打算以杭州为圆心，慢慢把有可能做壁画的地方都做起来。

尽管还开着一间设计工作室，但这两年，他大部分时候都泡在济公殿里。去年年三十在那儿，晚上开车回绍兴吃了顿年夜饭，年初一又来了。我和他开玩笑：你借工作之便还可以烧香嘛。

壁画的创作过程相当漫长，一些敦煌画师一辈子只画一幅壁画。而对陈雍他们来说，也许，这就是意义所在。

一到假期，总有几本老电视剧不停在屏幕上晃，譬如各种XX格格。再老一点的，就是《红楼梦》、《西游记》或《济公》。这几年还出了新版济公，看了几眼，默默换台了。

关于济公的故事，即便不是杭州人也能讲出个大概。衍生产品有小人书、电视剧，还有电影，但壁画你从没见过吧。现在，这个空白被填补，灵隐寺的济公殿即将重现“鞋儿破帽儿破”的传奇。顺便说一句，游本昌也来看过。

【his Painting】

18幅壁画中的《火烧大碑楼》（局部）。情节大家都挺熟吧：济公在寺中吃狗肉、偷僧袍，惹怒了广亮，广亮放火烧大碑楼害济公。即便没用鲜亮油彩，只用了“焦、浓、重、淡、清”的五色墨，竟也栩栩如生。

#南宋济公#

陈雍/30岁/狮子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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