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翁仁康:扎根泥土莲花落

日期:2020.07.30 点击数:6

【类型】报纸

【篇名】翁仁康:扎根泥土莲花落

【简介】本报记者 刘慧 一袭长衫、一把纸扇、一块尺板,再加伶牙俐齿,就能吸引上千观众一动不动地听他说两三个小时——从小到大,一年到头,翁仁康几乎都是在乡间唱莲花落度过的。因为在这片生生不息充满吴侬软语的大地上,有着世世代代喜欢听莲花落的父老乡亲。他从乡村来,再到乡村去,每年把上百场演出的舞台搭在了那片广袤

【出版日期】2020-07-30

【报纸名称id】320700000952

【正文】

本报记者 刘慧

一袭长衫、一把纸扇、一块尺板,再加伶牙俐齿,就能吸引上千观众一动不动地听他说两三个小时——从小到大,一年到头,翁仁康几乎都是在乡间唱莲花落度过的。因为在这片生生不息充满吴侬软语的大地上,有着世世代代喜欢听莲花落的父老乡亲。他从乡村来,再到乡村去,每年把上百场演出的舞台搭在了那片广袤的田野上——

生活是母亲

“羊羔跪着吸母奶,乌鸦也有反哺情。”这两天,翁仁康在萧山进化镇杜家弄村演出莲花落《割肉还娘》。

杭州尤其是萧山,谁人不识翁仁康?每到过年前,萧山老年康复医院的老人们最期待的过年礼物,就是想听翁仁康的莲花落。于是,翁仁康干脆在医院的休息室办起义务演出专场。病房里,一位无法走动的老教师一边听,一边激动地用莲花落唱道:“好极了,妙极了。”

谭雪琴,一位他相认了20多载的老妈妈,特别喜欢听翁仁康的莲花落,不管多远,只要听说有翁仁康演出,她都会带上一大杯干菜肉赶到现场,因为老人家知道他爱吃干菜肉。今年老妈妈已经90多岁了,耳朵却很灵,每年过年,翁仁康都要为她唱上几段莲花落。

“我是谁?我是劳动人民培养出来的一名普通文艺工作者,我只有在为他们唱莲花落中获得生命。”翁仁康自小家境贫寒,20岁那年,他组织演出队走村串乡,萧山、绍兴、上虞、慈溪,到处留下了他的足迹。他长得矮小,是演出队出了名的“僵弯佬”。可是,“僵弯佬”在百姓眼里却很高大——舞台上,只要他开口唱起莲花落,百姓的心里就乐开了花。

正是这段刻骨铭心的生活,带给翁仁康丰厚的创作素材;也正是这些难得的乡村故事,让翁仁康把莲花落唱得生动感人。

是生活教会了翁仁康,农民想听点啥,想看点啥。几十个段子,十天半月他不会重复。故事编得好,下面坐得住——翁仁康记得,他的第一场莲花落个人专场,是在萧山新围公社新中大队。那天,整个会堂挤满了观众,特别是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妈妈们,听着她们的身边事,笑得合不拢嘴,散场后拉着翁仁康久久不肯松手。

“生活是我唱莲花落的根本,百姓是我的衣食父母。”翁仁康从生活的土壤中吸取营养,再把百姓生活、百姓故事,用百姓语言,唱给老百姓听,让传统的民间莲花落在乡间扎根、开花、结果。

大地是父亲

到群众中去,到生活中去——人民大众成为翁仁康唱莲花落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源泉。

记得有一年,演出小分队里来了个老头楼雨宸,他是从上海大公滑稽剧团下放到他的老家楼塔公社。“这是个非常可敬的老人,我们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,他不但帮我改剧本,还教我学文化。当时我在演出时老是念白字、读破句,楼老师总是耐心细致地帮着一字一句地纠正过来,成为我的语文老师。”翁仁康说,当时常演的中长篇节目《真情假意》、《龙华枪声》等都得到过他的指点。“我们一起在幕布后面睡觉、一起吃冷饭、一起长途步行联系舞台、一起坐拖拉机赶场子。”

在翁仁康唱莲花落的岁月里,不知有多少像楼雨宸这样的好老头,他们不是父子却亲如父子。也正是这些好父亲给予的人间大爱,让翁仁康即便一个人常年累月行走在孤独的乡村小道,心里也充满了温暖。

要说温暖,那就是每场演出都会是翁仁康和观众的情感交流。记得,几年前在萧山的杨梅节上,演出还没开场,一位老大伯拎一篮杨梅到后台,千叮咛万嘱咐说,这篮杨梅一定要翁仁康自己吃,不能送别人,因为这是他自己一颗一颗采下来的,没一颗次品。“我很感动,在我心里,这不是一篮普通的杨梅,大伯对一个唱莲花落艺人的感情远远超过杨梅本身。我是一个唱戏的人,他又没有有求于我的事情,凭什么对我这样好?我心里很明白。”那晚,在观众如潮的掌声中,翁仁康一口气连唱了三个段子。

“可以说,莲花落的每个段子都来自生活中的人和事,我们今天送戏下乡,就是去接地气。”在送戏下乡过程中,一位父亲般的朋友进入了翁仁康的视线:“刚开始是他喜欢听我唱莲花落,后来发展到他上台和我一起唱。”他就是传化集团老总徐传化。以后,老徐给了翁仁康很大的支持,他送了一辆本田车,成了翁仁康送戏下乡演出的“大篷车”,至今它已跟随翁仁康走遍了萧山的每一个村镇。

如今,在省戏曲家协会主席翁仁康的办公室里,挂着著名曲艺作家、戏剧理论家沈祖安的一幅大字:“真挚宽厚”。“现在仔细想来,我唱莲花落的日子都没有离开这四个大字的教诲。”

是一个个不是父亲的父亲,给予翁仁康唱好莲花落的胆量和底气。

我是莲花落

在老百姓眼里,这个叫翁仁康的男人真当厉害,一出《晦气鬼告状》让他先后荣获浙江省曲艺比赛创作一等奖,全国曲艺比赛创作二等奖,随后的《半夜夫妻》、《糊涂村长》、《三个巴掌》、《说也说不清楚》等经典作品,更让翁仁康几乎成为了莲花落的代名词。

“我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小子,虽然获得的成绩不多不大,但是,对我来说已经花了十牛三虎之力,作了十三分的努力了。”翁仁康真心感谢生活中的这些慈祥的父母,给了他无限的爱。

于是,翁仁康把回报父母的爱,都倾注在了每一出莲花落里。驻村、下乡、蹲点、下基层,和农民一起吃住、一起劳动。写段子缺文化,翁仁康就参加自考,如饥似渴地充电。“为得是要把从父辈口中传承至今的莲花落,唱出美好时代的新生活。”

“与农民兄弟交流的快乐,是在城市大舞台上感受不到的。”翁仁康打了个绝妙的比喻,“如果把整个社会比作一个人的话,在城市里演出就像在脸上‘抹珍珠粉’,到田间地头演出,那是‘吊盐水’——一个是锦上添花,另一个是雪中送炭。”所以在翁仁康全年100多场的演出中,下乡演出占了80%,而且全是公益演出。不但如此,翁仁康还把近两年代言的60万元酬劳,也全部捐给了省曲艺家协会。

“当年毛泽东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提出,文艺工作者要为工农兵服务,我本来就是农民的儿子,长期在农村生活,为我创作农村题材的节目打下了深厚的基础,后来我到城里工作了,住到城里了,更要多到农村巡演,为老百姓服务的同时,也在为自己充电,这是一个良性循环。趁现在还唱得动,多去唱几场,乡下百姓需要你。”

遵循着《讲话》的精神轨迹,翁仁康数十年如一日地巡演在乡村的舞台上,而这些实践机会,不但磨练了他过硬的表演功底,更使他在提升莲花落的艺术性、在内容与形式的创新上进行了探索和改革。他尝试着用普通话来取代绍兴话,让更多的人能够听懂莲花落;他尝试着用大型交响乐队为莲花落伴奏,让更多的年轻人接受这种民间艺术,还在电视上大力推介莲花落。莲花落也让他获得了上百个文艺奖项——全国曲艺“牡丹表演奖”、文化部“群星金奖”,出版了40万字的个人专集《我唱莲花落》和20余册演唱音像作品集,并先后被中国文联授予全国百名优秀青年文艺家、中国曲艺家协会授予的“德艺双馨”曲艺家、浙江省“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人才”、新中国曲艺六十年优秀中青年曲艺家称号等。

翁仁康还有很多设想:举行一个莲花落演唱大奖赛,激励更多的人来参与;选几个健康向上的莲花落节目进学校,让现在的学生也能欣赏,也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多寻找几个有潜力的莲花落表演的好苗子。翁仁康的心中始终抱定一个目标,人生在世几十年,谈不上为社会作贡献,至少为百姓多做些积德的事。有这么多的百姓记得你、喜欢你,足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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