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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少红拍了一部《红楼梦》的皮影戏

日期:2020.07.30 点击数:3

【类型】报纸

【篇名】李少红拍了一部《红楼梦》的皮影戏

【简介】 ■ 叶匡政 看了数集新版《红楼梦》,我才明白“无语”二字真正的感受。按说新版《红楼梦》道具精致,服装、荷包、托盘、家具都是专门定制的;画面也很唯美,造景、特效、细节也很讲究;台词、旁白完全忠实原著,就像导演把原著摊在大腿上拍的,完全看不到编剧的痕迹。但把这些因素放在一起,就是让你觉得不对劲。看

【出版日期】2020-07-30

【报纸名称id】320700000525

【正文】

■ 叶匡政

看了数集新版《红楼梦》,我才明白“无语”二字真正的感受。按说新版《红楼梦》道具精致,服装、荷包、托盘、家具都是专门定制的;画面也很唯美,造景、特效、细节也很讲究;台词、旁白完全忠实原著,就像导演把原著摊在大腿上拍的,完全看不到编剧的痕迹。但把这些因素放在一起,就是让你觉得不对劲。看了数集之后,回想这部电视剧,眼前晃动的只是一些忙乱的人影和画面,耳边弥漫的是低沉的男声旁白。坐在电视机旁,我常恍惚地感觉回到了广播剧时代,只不过李少红这次给广播剧配了很多精致的画面。

对新版《红楼梦》的口诛笔伐太多,我已不想再纠缠那些细节了。李少红一再宣称自己“忠实原著”,在我看来,这大概是中国电视剧有史以来,扇向“忠实原著”四字的一个最大的嘴巴。李少红的“忠实”,是一种典型的“愚忠”。从表面上看,她确实没有改变原著的台词、语言和故事结构,但这种不变,却可能构成对原著最大的误读与误导。这是一个简单常识,因为文字和影像的审美特质的不同,使小说和影视崇尚的叙述结构和法则也完全不同。如果我们只把电视剧看作是对小说原始材料的一种机械复制,李少红确实做得很成功。但从文学作品改编成影视剧,恰恰不是这么简单,它需要根据影视剧的法则和表意方式,对小说进行完全的转换。其中最重要的转换,是要把一种基于文字表意的叙述结构和空间,转化为基于影像造型的叙述结构和空间。

小说有它呈现质感的方式,除了人物和故事外,文字叙述本身也会构成一种魅力。所以在场景和画面的叙述中,作者即使加入对事件和人物的总结、解释、议论或心理刻画,只要语言有魅力,读者并不感到突兀,它反而易于和读者达成一种心理共鸣。但如果在影像中插入这类解释或议论的旁白,就会让观众形成语言和影像的比较,这种比较结果无论是认可还是怀疑影像,都会导致对影像接受的打断。这对文字和影像都是一种伤害。所以小说的叙述结构可以是散漫的、指东道西的,但影视剧若按照这个结构,用画面来逐字逐句地照搬原文,就可能让观众只看到一堆支离破碎而漫无中心的影像,完全无法体会人物的处境,把握原著的精神。

李少红把那些适于用影像表达的部分,用画面表达了。而把那些无法用外部动作表现的部分,用旁白处理了。在她看来,这种简单的叠加,就成了她对原著最大的“忠实”。这么做,实际上对两种艺术法都没有足够的尊重,既没有尊重小说,也没有尊重电视剧。所以我们在新版《红楼梦》中,看到的人物形象是模糊的,故事结构是流水账式的。但它又如此忠实于原著,简直对原著是亦步亦趋,但结果却造成了对原著最大的伤害和误读。我想很多人在看新版《红楼梦》时,都会有这种感觉,就是感到影像和语言的双重虚假与笨拙,但又弄不清原因所在,其实是两种叙述方式一直在人们眼前在打架。李少红只忠实了《红楼梦》小说语言的“形”,而忽略了如何表现《红楼梦》人物和故事的“神”,这种忠实原著的方式简直就是一种灾难。

外界已有很多评论把新版《红楼梦》称为“动态连环画”、“纪录片”或“配画广播剧”,其实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,就是指这种影像叙述结构和语言的错位,这是它目前最根本的问题。与这个问题比起来,宝、黛、钗等人物的年龄、外形、扮相根本就是一些细枝末节。目前这种影像叙述结构,注定了这些人物形象都无法鲜明、丰满起来,更谈不上对人物命运的深入刻画和揭示了,因为他们早就成了曹雪芹小说结构和语言的傀儡。在我看来,李少红拍的不过是一部《红楼梦》的皮影戏,无论场景搭设得多么精致华美,戏中人物只会像皮影般笨拙地活动在曹雪芹强大的叙述风格下,我们会时时看到曹雪芹留在银幕上操纵皮影的手影。很难想象李少红会在这个简单常识上犯错误,看来,她是被曹雪芹吓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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